秦子归(咕)

一只普通的菜鸽子。催更直接小窗戳我就好,记得自带素材,因为我懒…

政斯(忘川设!!!)

  可能有一点轻微ooc

  事先声明,本使君对刘邦有一点点黑,介意误入(给您磕一个!)

  那么,正文开始

  

  李斯最初见到使君时,整个人都懵住了,若非麒麟一直在旁叽叽喳喳的叫唤,他甚至以为,这又是一场幻梦,一场自他死后,无数苦痛与愧疚交织而成的镜影中的喘息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被带回桃源居,被阿黄扑了满怀,他才彻底相信,自己真的再次得到了新生,甚至,还是永生。

  “初来忘川,先生可以自行决定使用何时的容貌,不知…您是如何打算的。”使君一边问询,一边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。

  李斯伸手接过茶盏,手指苍老却修长,不难窥见曾经的风华,他低头看向杯中,发丝凌乱,满面尘垢,面容苍老而又瘦削,衣衫也算不上洁净,甚至还沾染着大片血迹,狼狈至极,这是他对自己现下的评价,眼前银发高髻的男子正关切地看这自己,目光澄澈又带着一丝暖意,一瞬间竟同回忆中的一幕撞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   使君见李斯有些失神,便又唤了一声,李斯闻声立刻回神,敛眸压下了方才汹涌的情绪,再次抬眸看向使君时,又恢复了平静,“使君,斯应是该如此称呼您吧?”他略带迟疑的开口,由于许久未曾言语,嗓音嘶哑而略显低沉。

  使君点了点头“正是,先生不妨先喝口茶润润嗓子。”李斯闻言先是一顿,而后执茶盏微叩首以示谢意,随后,便低首浅饮了一口,水一入口,李斯的眸子便微微瞪大了几分,似是有些惊讶。

        麒麟这时凑了过去,又开始发扬他那关心忘川诸位名士的精神“嘿嘿,李相您是不是觉得特别合胃口,这可是我家主人专门向嬴政讨要来的。”说到这,他还骄傲的摇了摇尾巴。

  李斯听闻则是愣了一下,随后,他开口问道:“陛下他…作何反应?”他发问时,目光紧盯着杯中的茶,持盏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紧,另一只手在桌下亦是紧紧攥着,周身无一不透露着紧张。

       麒麟对于这个问题很是兴奋,而一旁的使君则将心提到了嗓子眼里,毕竟麒麟说话直来直去,看严一些是很有必要的。

  在使君做好随时都能堵住嘴的同时,麒麟也开始了他的演讲:“嘿嘿!这您就问对人了,嬴政…”

  “麒麟!”使君对于麒麟一兴奋便直呼名士名讳一事向来十分头大。

  “知道啦~,主人真是的。”麒麟晃了晃脑袋低声抱怨了一句,接着便继续说道“始皇帝当时整个人都呆住了,虽然没有很久,但是也很罕见了,他向来极为克制自己的情绪,那么明显的情绪波动,我还是第一次见呢!要不是他整日泡在千工苑中,一幅情欲寡淡的模样,我还以为你们有奸情呢!”

  “麒麟!”使君狠狠瞪了麒麟一眼,随后面向李斯起身行礼道:“抱歉,麒麟向来如此,我先替他向先生赔个不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无妨”李斯顿了一下,而后淡淡的回了一句,麒麟方才的话,令他极为震撼,也令他更加不知该如何面对嬴政,原本温度适宜的茶盏这一刻也变的烫手起来,一饮而下,不复方才的甘甜,口中俱是苦涩与辛酸。

        麒麟先是看了看神色淡漠的李斯,又看了看一旁仍有些怒意的使君,自己心中也确实有几分过意不去,于是又开口道:“始皇帝当时挺高兴的,就好像珍宝失而复得一样。”

  李斯听后双眸微怔,而后便敛下了眸子,麒麟则小心翼翼的蹭到使君身后“主人,我…是不是…又说错话了。”使君对麒麟向来没辙,于是只是皱着眉敲了下麒麟的脑袋,而后便看向李斯。

       “使君,斯想好了。”李斯放下茶盏,微笑着看向使君,期间还夹杂着一缕微不可查的释然(?)使君也不确定是什么情绪,只是点了点头,接着便取出三世镜,一瞬光阴后,李斯又变回了那位名动天下的丞相,只不过身上少了几分权谋,多了些许淡然,他起身作揖,道别时,使君又向他嘱咐了一番,并赠了一幅忘川郡的地图。

        送李斯去往新居的路上,遇到了诸多名士,准确的说,一出桃源居的门,便抓住了一堆。苏轼自然是来递请柬的,稼轩则是亲自过来引路的,自从发现他热衷于筑屋后,凡名士新居便都交由他来置办。

  使君因尚有急事,便未远送。

  在与名士们的交谈中,李斯对于忘川也有了更为清晰的认知。辛弃疾健谈,一路行来两人倒也颇为投机,途中李斯状似无意的向他问了许多关于嬴政的事,也因此悄悄地划定了移动范围,在想清楚如何面对陛下之前,千工苑等地便先避一避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在饕餮居的晚宴上所有名士都出席了,自然也包括嬴政,但李斯所担忧的事却没有发生,嬴政只是看了他一眼,敬了杯酒,便没再做什么。

  宴席结束后,李斯便开启了居家模式,除了遛狗,借书,还书以外,几乎不踏出居所半步,即便外出也会尽力避开嬴政出没的时间与路线,每一次李斯都宽慰自己说,现在还不是时候。

  但实际上,他比任何人都清楚,他只是在逃避,只是不敢面对自己曾经的帝王,自己的爱人,仅此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 嬴政近几日似乎有些烦闷,据不愿透露姓名的刘某所言“始皇帝这几日就跟吃了火药似的,天天摆着他那张臭脸,好像全天下人都欠他一个交待似的,而且那脾气呀~,啧,简直跟我家母老虎不相上下,欸,使君,你听我老刘跟你…呜呜呜!”

  “刘老三!”吕后一脸核善的看着某高祖,而后便优雅的将人拎了回去,走之前还不忘向使君行礼。

  使君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,面上虽是平静,心中却是活跃的很。小使君假惺惺的拿着小手帕在心中挥舞,面上则是一幅活该的表情“高祖陛下,一路走好。”说完便扔了手绢,坐回了缩小版的公案上,一手支着脑袋,一手摆弄着桌案上凭空出现的邦邦不倒翁,“希望这次吕后可以关久一点。不然…”小使君眼睛一眯,一边摆弄着不倒翁,一边说道“本使君不介意再添把火。”

  不过话说回来,韩非先生不久前也同我说过此事,而且自李相来忘川之后,除了前两天,始皇陛下的心情便一直不佳,而且若是相遇,他也总是会不经意的提起大秦,尤其是大秦的李相。这么看来,两位确实是关系不一般啊~。使君意味深长的眯起了眼睛,随后一拍桌案站起身来,“果然,还是要去咸阳宫走一趟啊”

        通过与使君的一番长谈,嬴政也肯定了心中的猜想,他的丞相在躲他,他的丞相怕他,甚至不信任他!这令嬴政颇为恼火,但同时,这也让嬴政意识到,若是他在继续放任下去,等李斯主动走出来,两人的关系便不可能回到从前了。送别使君后,嬴政便径直向李斯住处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斯此刻正坐在榻上翻阅着从桃源居中取来的史书,面前的桌案上胡乱堆叠着几个食盒,大多都是原封不动,少数动过的,也只是下了几口,其中的大多还是阿黄的功劳,除此之外另有半盏浓茶用以提神。

  阿黄则倚在主人膝旁小憩,半眯着眼睛,很是放松的模样,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动静,阿黄动了动耳朵,将头从爪子上抬起来,看向声音的源头,随后便从李斯身边爬起,径自跑向院中,出门后,还很是贴心的带上了门。

        嬴政一走入院中,便遇上了出来查看的阿黄,只见一只大黄狗歪着脑袋仰头看着他,似乎在思考什么,出于好奇嬴政便也低下头注视着阿黄,就在这两位视线交汇的一刹那,阿黄立即呲牙咬了起来,小模样要多狠有多狠。

  嬴政见状,不知为何忽然有些想笑,他眉头一挑,低声说了一句“有趣。”,便静立在原地,看向房门,“真不知道丞相看见朕时,会是怎样的一幅表情呢?”他颇有些恶趣味的想着。

       李斯正读的入神,忽的听到阿黄的叫声,心底不知从何处,竟是生出了一丝不祥之感。他轻轻放下手中的史书,揉了揉眉心,紧接着便将盏中余下的浓茶一饮而尽。略微平复心境之后,李斯方才披衣起身,向院中走去。

  谁料,一推开门,便撞上了嬴政戏谑的双眸,李斯的脑子是懵的,身体却极快的做出了反应。阿黄见主人出来,自是高兴的,立即扔下嬴政向主人扑去,却不料主人忽然拜倒在地,硬是吓了一跳。

  “罪臣李斯,叩见陛下。”声音绝望而又悲凉,似乎还夹杂着释然,但仔细听去,便会发现,这一句话都是颤抖的,似乎这八个字便用尽了李斯一身的力气。嬴政见李斯出来时,本是有些雀跃的,结果还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,李斯便径自跪了下来。看着伏在地上的身影,嬴政眸中很是复杂,他皱起眉头,快步走向李斯,正欲伸手相扶时,却又生生止住了动作,一甩袖子走入门中。

       李斯说完之后,便一直维持着跪伏的姿势,因而他看不到嬴政的表情,入目之处只有尘土,好像又回到了那天,连心情也是如此相似,思及此,他自嘲地勾了一下嘴角。

  明明只是一瞬的功夫,却又漫长若永恒,忽然,他听见了步履声,速度很快,李斯的心跳也是,随着声音靠近,李斯的心跳也逐步加快,恍若鼓擂。脚步声停下了,李斯的心也在此刻提到了最高,身前的人好像俯下了身子,接着他便听到了一声略带气愤的“起来!”与紧跟其后的“进屋说。”,其间似乎还夹杂着一声叹息。(作者冒泡:其实陛下这么说还有别扭的成分,但是被李相忽略了)

        李斯先是愣了一下,随后便是苦笑“是了,陛下向来注重颜面,此等事又怎能被旁人看去。”他一边想着一边从地上爬起来,身形摇晃,甚至险些再次跌倒。

         嬴政虽未回头,但却一直关注着身后李斯的动静,说不担心,不心疼自然是假的,但又确实是气,气丞相不信任自己。

  而在看到李斯桌案上的食盒后,嬴政在心疼的同时,也更加气恼了,甚至还有些无奈,毕竟对李斯这样的工作狂来讲,作息不规律简直是再正常不过,熬夜,不按时吃饭这都是家常便饭,尤其是心中有事情的时候,更甚。

  虽然同为工作狂,但对于李斯这些毛病,嬴政却是向来十分重视,不过却也没有改过来。越想,嬴政便越是生气,他大步走到桌案后坐下,一边观察,一边在心中不断地盘算。

       李斯低着头,摇摇晃晃的进到屋内,因为心绪复杂,关门时竟一并将阿黄也关在了外面。

  他拖着沉重的步子,一点一点地往嬴政的方向移去。

  “跪下!”李斯刚移至嬴政身前,便听到了这一声呵斥,他吓了一跳,心也再次沉到谷底,跪的更是利落,“咚”地一声,李斯倒也不觉得疼,毕竟对他而言,负秦的愧疚已经足够重了,而嬴政却是眉心一蹙。

       “罪臣李斯,恳请陛下责罚。”

  又是“咚”地一声,李斯将头扣到地上。

  嬴政的眉皱的更紧了,“罪?”嬴政轻声重复道了一遍,而后便看着面前的李斯缓缓说道:“丞相不妨仔细同朕说说,罪,在何处?”

  面对嬴政灼热的目光与质问,李斯不敢抬头,他害怕,害怕在那双眼眸中看到憎恶与失望,尽管在来到忘川之时,他便知道会有这一天,但他还是不敢面对。

  他只是跪伏着,低着头,用低哑的嗓音回答着“臣之罪,罪在叛秦,罪在因一己私利而受小人蒙蔽,罪在篡改陛下遗诏,罪在害死长公子扶苏,最终致使大秦走向…灭亡,臣…辜负了您的信任,臣,罪不可恕。”

  “哦?那丞相,朕问你,你是因何而被腰斩于市?”

  李斯闻言,不由得露出苦笑“自食其果罢了。”

  “既然丞相已为此付出了相应的代价,依我大秦律法,此事便已作罢,朕又为何要因此事而怪罪与你。前尘往事,入忘川时,便已与此身无关。”嬴政说至此处略微顿了一下,眉宇也随之舒展,而后他略带笑意地问道:“还是说,在丞相眼中,朕便是如此愚昧无情之人?”

  李斯听罢,愣住了,他有些不敢相信,他甚至怀疑这又是幻境,是他自己所臆想出来的自我安慰。

       嬴政见面前的人又开始发愣,便悄悄地起身绕过桌案,走到李斯身前。李斯虽是在发愣,但对于嬴政的动作他还是很快察觉了,却不料,他刚直起身子,便被嬴政一把圈进怀中,温暖又宽阔的胸膛,同记忆中一般无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陛下”,李斯轻轻地唤了一声。

  “朕在。”嬴政轻声答道,同时又紧了紧怀抱,毕竟怀里的可是失而复得的珍宝,必须要抱紧些。不过先生好像又瘦了,而且瘦了很多,嬴政这么想着,也这么说出来了,他将下巴倚到李斯的肩膀上,在李斯耳畔轻声说道:“先生,您瘦了。”

  “陛下…”李斯此刻的脑内仍是混乱的,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以往的伶牙俐齿现在却是随着那混乱一并去了,除了陛下这两个放置心头的字眼以外,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不过,先生呐。”嬴政一边说着,一边顺手将怀中人整个抱了起来,“陛下!”李斯惊呼一声,“您快放我下来!”

  “别动。”嬴政看了眼怀中炸毛的丞相,不免有些想笑,但他止住了笑意,因为还有一笔账,是切实要算的。

  “丞相方才所说的话中,也不全然都是错的,丞相确实该罚,因为先生负了朕的信任。”嬴政一边说一边抱着人向床铺走去。

  李斯此刻好不容易理清了方才的事,现下又因这一句话,再次陷入了混乱,他不解的看着嬴政。

       “先生莫非是忘了?”嬴政见状,双眸微眯,透露出了几分危险的意味,除此之外李斯甚至还从中读出了几分委屈,但这并不能让李斯理顺脑中的事。

  嬴政见怀中人还是一幅呆傻的样子,不由得怒火中烧,恰好也到了床边,于是他将人往床上一放,随即便欺身压了上去,直直地盯着李斯,“看来先生确实是忘了。”

  那双眸子难得如此透彻的表露出主人的心情,委屈,羞恼,不甘,执着以及炽烈的爱意,李斯看着那双眸子,忽的就明白了,原来是负了陛下的心意啊。

  思及此,他张口正欲说些什么,却被嬴政堵了回去,唇齿相依,口舌交缠,那些难以述之于口的情感也凭此得以传递,被对方所感知…

    一吻毕,嬴政笑看着被吻的有些迷蒙的李斯问道:“先生说,该不该罚。”

  李斯愣了一下,随后便伸手将身上的人拉入怀中,“该,自是该罚的。”

  李斯轻笑着在嬴政耳边说道“陛下,臣心悦与你。”

  嬴政听闻一愣,随后便柔声回道“朕亦是。”

  说完后,他又颇为委屈地补了一句告诫:“这次,先生可莫要再忘了。”

  “好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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